专栏:吕荣海律师执业30年代表案例(七.1)
第七章 蒋中正的知识产权 1、蒋中正、蒋经国日记蒋中正、蒋经国父子可以说是现代台湾的开拓者，虽然有些强调「本土」的，对他们二人充满敌意。他们二位去逝廿年以后，到了2000年政党轮替国民党失去政权的时候，没想到我有机会帮蒋中正、蒋经国做了保全他们日记的工作。 原因是这样，2000年政党轮替以后，台湾情势混乱民进党增加台湾的色彩，蒋经国跟蒋中正他们的家人，就觉得有些疑虑日记的安全性。这二位蒋先生在历史上有一个很大的特色，几乎天天写日记的，他们二个又是中国现代史，尤其是台湾的重要议题的一部分，当年很多的历史事件真相是怎样，这二部日记留下很多珍贵的历史，二蒋不管他们的政治立场跟大陆是有很多的不同，甚至跟大陆发生内战，但是毕竟他们二位也是主张一个中国的，这样一个立场，在台湾走向去中国化时，家属对日记就有安全的疑虑。 虽然台湾是主张走法治的社会，但是也难免引起他们后人的疑虑，他们经过考虑，就跟国际上很有名保存现代资料的史丹佛大学胡佛研究所合作，一方面将这本日记能够用现代化的保存方式，委托他们保存，另一方面也希望适度的按期公布这二位先生的日记，以供对中国现代史有兴趣的学者研究，就跟胡佛研究所来签订有关保存以及公布供研究的合作合约，合约有关法律方面的研究，以及合约的修改是由本人来代劳，对蒋家后代的人，提供法律的咨询及合约的草拟修改的意见，帮蒋中正、蒋经国做了一点点工作。 毕竟他们二人都是很重要的历史人物，是台湾的，也是中国的，合约中特别约定在适当的时候，能够有机会将日记存放在台湾，在台湾比较安定的时候，世人已经不再困扰于政治立场的歧异，日记保存有的安全感的时候，就可以回到台湾来。 律师从事法律方面的工作，却有机会协助历史人物，感到印象深刻。 不料，一关过了又一关，「对外」完成保存之后，蒋家内部却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下一辈的「友」字辈有一女性委托律师出来主张不同的声音，蒋方智怡继续委托我与其协商，惜乎从2009年11月协商至2011年仍未完成，其间还由公正人士陈长文大律师、朱云汉教授(蒋经国基金会执行长)出来调停，我方完全接受了陈大律师及朱教授所建议的包括以全部继承人名义之「换约」及和中研院签订出版契约的调停方案。可惜，不知何故，对方不接受调停方案，致陈、朱二位公正贤达人士也放弃了调停，辜负了马英九总统的好意，也使大家期盼的尽速出版被拖延了。 就这样，妨碍了日记顺利在台湾由中研院出版，以方便学者研究的计划；这期间，媒体不时注销有学者出面感叹的声音，甚至联合报社论也发出了不满的社论。 接着，这位女士在2011年6月间向士林地方法院起诉确认对日记的「公同共有」关系，我代理蒋方智怡主张「对公同共有没争执，原告没有起诉的利益与必要」。法院于2011年10月4日开庭辩论，定于10月31日判决，那天正巧是蒋中正的生日，莫非法官有意为之，起诉的人当深思之:戒之在讼。本案只开庭一次就结案，这在台湾的法庭实务是少见的。我估量胜诉之可能很大，魏大律师忆龙兄正巧旁听认为我方会胜。不过，在判决前对方声明撤回了诉讼。其撤回也算明智之举。 律师的天职是为人辩护，因接触到蒋中正日记的因缘，我也趁此机会为蒋中正略作辩护:蒋中正连续50余年写日记之志坚，其始也有所抱负，志于朱子语录、阳明传习录、曾国藩家书之后，又一语录也；其早岁于上海曾为「豫乐」生活，读至易经、宋明理学「中正自守，其介如石，其去之速……」之论(程颐，易传；近思录)，幡然改名为「中正」、「介石」以自励，以辨、去早期于上海之豫乐，立志做一番大事，投入孙中山之阵营。其终虽未能一统江山，退至台湾，但能阻止日本之入侵，仍功在中国，后经营台湾，推动「耕者有其田」政策，广大台湾农民至今仍披其泽；更重要者，使台湾远离共产中国「左」的错误路线，而靠近世界市场之美国，台商得以壮大，功在台湾，台商成为投资大陆之主力之一，亦功在中国；虽力主台独者谓之为「外来政权」，然台湾民主化之后，民意已有表达，何必再抱于一己之见?于今任何角逐总统大位、立法委员者，皆在蒋中正所守之中华民国宪法下，台湾人民咸有自由、民主、民生，蒋可谓仍有功于台湾。早期虽不无白色恐怖之瑕疵，但仍讲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台北市有这些路名)，诚如(宋)宰相王曾论吕夷简云「夫执政者，恩欲归己，怨使谁归?」，凡执政，要让人不说坏话，根本是不可能的。今日，蒋中正已成为台湾的一部分，台湾人如果老是停留在批评蒋不好，也就是批评台湾不好。我游走大陆二十二年来，老是看到大陆电视的影片把蒋介石演的「很无能」、「很腐败」(败军之将)，但现代为何有那么多台商去大陆投资?大陆何必过于计较过去的成败而伤当代两岸人民的感情呢?台湾人又何必过于计较过去的瑕疵，而蓝绿对抗，让人民当下过不去呢? 易经《序卦》:「有事而后可大」，天下事，若不向前，安能成其大(吕祖谦，易说)，当代台湾人民宜「向前看」，不宜纠结于过去不同的历史情节，年轻人更应摆脱不知不觉地受到李登辉老先生(亲日、去中国的)、蒋介石(抗日、中国的)不同历史经验而「对抗」、「仇视」的影响，形成年轻一代的独立的、融合的人生观，「向前，成其大」!诚如邓小平所谓「人们都知道我曾经三上三下，坦率地说，『下』并不做错了事，而是由于办了好事被误认是错事……总结历史，不要着眼于个人功过，而是为了开辟未来……我们根本否定文化大革命，但也应让说文化大革命也有功，它提供了反面教训」(邓小平文选，第三卷，二七一页)，台湾人民宜总结历史，不要过于着眼于个人的功过，而是为了开辟未来。 ‧世之所谓相反者，无如水火，而其理初未尝有异，故一动一静，互为其根，一阴一阳，互为其用(吕祖谦‧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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